浴池的雾气很浓,模糊了琳琅满目的彩砖墙壁。
阑林抱着他大步穿过吊坠的纱门，从纷纷俯身行礼的奴隶的角度来看，那双悬挂在空中的脚踝极其纤瘦,仿佛稍微用力便可以捏碎，几滴暗红色的鲜血顺着脚背流畅的幅度流到地上,拖出一条断断续续的血线。
央禧先是一愣,紧接着下意识地抱紧了阑林的脖颈。
对方的体温炽热得烫手，隔着一层皮肤，甚至可以感受到下面流淌的血管,带来一种极其微妙的强壮压迫感。
“我，”他贴着阑林钉着金链的耳垂边低声说，“我可以自己走……他们都看着在。”
阑林朝他懒散一笑,眼神里却没什么笑意：“要么让我抱,要么就从这里爬过去,你选哪种？”
央禧将视线撇到一边，耳朵不知道因为熏人的蒸汽还是什么原因，红得仿佛下一秒便会滴出血。
“好吧。”
他刚准备说些什么,便感觉到脚背处传来一种麻痒的触觉。往下一看,白狼猩红沾血的舌尖正一下一下撩过他的皮肤，央禧忍不住绷紧脚背,却被阑林拍了下屁股。
“放松点。”男人恶劣地说。
下一秒，央禧就被他扔进了浴池里。
温热且沾染着暗香的温泉熏得人头脑发胀,柔软的水流如同上好的羊脂拂过皮肤。
他挣扎了几下，刚勉强撑着浴池边从水里浮起来,就被一双手按了下去，紧接着呛了好几口水。
“你们在里面干什么了？”
阑林半蹲在温泉浴池边，身上穿着的袍子打湿了大半。他赤着脚,身边坐着白狼，手上硕大的玛瑙钻戒也因为沾水而变得耀眼，反射出央禧呛水后殷红的眼角。
央禧用力捏住他的手掌，求饶般不停摇着头：“没…没什么……”
“没什么你当老子傻吗？”阑林招了招手，立马有人给他上了水烟，他吸了一口，吐出弥漫的白雾，“无缘无故，这只畜生为什么要去招惹他。”
他说着用脚尖踢了踢趴卧的白狼，后者似乎也知道自己犯了错，一动不动地温顺且乖巧，丝毫看不出片刻前野兽的狰狞。
见到他抽着烟好整以暇的态度，央禧没办法，只好说：“那个人想对我……”
“对你干什么？”
央禧讨好地用脸蹭了蹭他的手掌：“…做那种事情……”
“哪种？”阑林收回手，沾染着血腥味的手指稔起他垂挂在睫毛边的发梢，黑发全湿了，入手间可以感受到温泉的温热，以及主人特有的甜腻香味，“苏德教了你那么多，难道没教你不可以对自己的主人吞吞吐吐吗？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