GMPacking小说文学>修真仙侠>月下海棠余生可寄 > 第七章、海棠树下初相见
    太阳正好全落下去的时候月耀终于出了林子,看到了界碑,看到了大石头上那龙飞凤舞的“月耀”。她翻墙而过直奔她的小后院。如果从正门进,少不了门口的两个会看到她。如果他们看到了,掌事的双宜就会知道家主回来了,她要是知道人回来了,估计月耀今天晚上就别想好好睡一觉了。

    为了不被打扰的好好睡一觉,月耀特意让一醒在后面注意身体慢慢走。毕竟为了让一醒不那么愧疚,也为了庆祝他们和好,她特意去了一颗老雾松下撅腚刨土的翻出了她当年偷偷藏的两坛子“欲雪”。一人一坛喝了个精光,月耀这个人不胜酒力,现在急需睡觉醒酒。

    月耀的宅邸建在丛林外的绝壁断崖之间,有些落差,而她住的小院在整个宅子的最里面,是个整体的院落,旁边没有临近的院子,离她最近的院子也隔着两个断崖,她院子后身就是无忧寒潭,三进院落。月耀不喜被打扰,平日里没有什么事她都是不出院子,院子里没有固定的差使杂役,一向都是随干随走,落个清闲。

    院子里常住的就是一醒和一瞳两个随侍,一醒话少心思细腻,一瞳话多精通人事。所以一瞳经常干杂活,她觉得这样可以堵住他那絮絮叨叨的嘴。家宅旁的事都交由双宜、挽心打理,月耀也不甚关心。

    对了,域主家里分工明确,分为掌事堂:专管域主家里的起居各类大小琐事;掌刑堂:专管域主相关的所有赏罚事宜;掌域堂:专管各类消息、绝杀事宜。这三大执掌位置十分重要,人都是月耀亲自挑选的,甚是放心。

    她摸黑推开了门,脑子迷糊的紧,果然酒这个东西真是不太适合她,更何况她就不该去招惹那坛陈年的“欲雪”。当年防御神兵“晴空”出世,“她”兴之所至,送了月耀几坛“欲雪”,今日所喝就是其中一坛。

    其实月耀一百年也喝不了一次酒,这次一定是让人带傻了。她推开寝卧的门,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,是一种甜香。她的寝卧是由一颗千年海棠灵树的主干建成,她喜欢海棠那种红色,不妖不淡,甚合心意。这颗海棠灵树的枝丫巨大,灵气逼人且花开不败。而且最近两年寝卧内一直有一种区别于海棠香气的香甜味道,月耀不喜香料,所以屋内从不燃香,可是这个香甜是真好闻啊。她直接扑到了自己的床上。床软软的,枕头尤其香甜,抱起来、揉过去、蹭几下都很香甜,软软的、肉肉的,还会呼吸,还很紧张的呼吸,枕头都这么有质感了,她觉得双宜近年来品味真好,给她寻来的东西都很合心意,比如这个肉乎乎会紧张呼吸的枕头。

    月耀抱着这个枕头开始宽衣,宽完自己的宽“它”的,感觉套着“枕套”遮挡了“它”的香甜,而且屋里热的紧,费了好大力气终于扒光了,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喊“家主”,心里想着这大半夜肯定没有正事,这时候谁也挡不住她一颗睡觉醒酒的决心!许是她的力道大了一些,海棠灵树枝丫摇动,摇落漫天花色。似有什么湿乎乎的烫手的水滴滑落。

    月耀做了一个梦,梦里她感受到了久别重逢,梦里她觉得一切都是曾经的样子,说不清道不明。

    窗外照进来一缕阳光,月耀听到海棠灵树上樱鸟晨起的欢叫,宿醉的头疼又一次袭来,她下意识揉了揉自己的额头,觉得好像怀里有什么白花花的一片。双眼从模糊到清晰,从清晰到刺眼。

    这是什么!!!这是谁!!!

    月耀分不清怀里是死死抱着一个男人,还是抱着一个已经死了的男人,总之这人一丝不挂。她慌得推开了他,搞不清楚状况,推的用力了些,直接将他推到了地上,他纹丝不动。

    不会真死了吧,什么情况?!她披上衣服走过去看他,仔细查看之下,她发现他浑身有多处淤青,像是新伤。月耀就这么盯着他好久,觉得似乎不太好,又过去叹了叹鼻息,发现虽然气息微弱,但总算是还活着,她将他抱起来平放到了床上,检查了一遍伤势:

    身上多处淤伤,手腕被捏的紫红,她看着他手腕上的印子,想了一会,拿自己的手掌上前比对了一下,发现严丝合缝!脖子上,胸前均有不同程度的抓痕,嘴角渗血,下身情况不明。

    “这不会——是我干的吧!”月耀此刻的头好疼啊,她习惯性的揉了揉太阳穴。她伸手理了理他额间的发丝,仔细看着这一张脸,长相普通但过于白皙了些,看着很安静很乖巧,眼睛红肿且眼角有交错的泪痕,感觉曾经哭的很凶,身体瘦瘦小小的,担得起瘦骨嶙峋这几个字,感觉像个营养不良的孩子,膝盖有旧伤,像是罚跪所致,脚磨损严重,常年劳作所致。

    他是自己院子里来的新人吗?昨天发生了什么?月耀凑近去看他,闻到了他身上的香甜,这个味道是她熟悉的,两年来她的寝卧一直都是这个味道,她因为这个还夸过双宜,原来这个味道来自于如今昏死的这个人。

    月耀仔细回忆了一下,记起来那坛“欲雪”。又看着眼前这个人,她拿起他的左手,打开自己右手的脉息推了一下他的脉息,然后她马上发现他那白净的左手被她烧伤了!她赶紧抚平了彼此的脉息。

    再行开合掌力探了一遍他的身体,她发现:他血脉沉寂毫无觉醒的气息,也发现他真的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!

    月耀当时觉得自己有点紧张,她对一个孩子做了什么。她用脉息唤了一下药师烬茗,不用一刻他不紧不慢的拎着药箱来敲她的门。

    “家主,唤我何事?”

    “进来吧。”

    门开的时候,她多少是有点难为情的,毕竟这个场景实在是诡异了些。

    “帮我看看,他怎么样了?”用下巴点了点床上。